第2238章 執拗的人

梅護法和無堯早早地就等在了縹緲山的山腳下。

無堯手中的劍緊了緊，問梅護法：「少主真的不願意留在聖女族？」

梅護法面淡如水，看著湛湛天色，道：「只要少主過得好，留在哪裏不是一樣。」

「那怎麼能一樣，」無堯急道，「她是鳳星入命，生來便是聖女族的聖女。」

「可她並非生在聖女族，長在聖女族，無堯，」梅護法目光落在她身上，「她跟我們不一樣，我們沒有資格，也不能強留她在聖女族，她跟我們，跟聖女族早已沒有任何的關系。」

「你......」

無堯氣結，一時間被噎了一下，不知道說什麼，就那麼瞪著梅護法。

無堯性子執拗，認定的事情，就是一百頭牛，都拉不回來。

這世上能勸得動她的，只有聖女。

梅護法和無堯自幼一起長大，清楚她的脾氣，軟了語氣，勸說道：「阿堯，聖女族的族規，你都忘了嗎？聖女一生只侍奉神明，可少主她有夫有子，強行將她留在聖女族，不是害了她嗎？主子以命相護，才保得少主一命，主子所求的，不過是少主一生平安，你要害死她嗎？那百年後，你我又有何顔面去見主子？」

無堯神情僵滯了，氣惱道：「你可真是懂得如何在我心窩上戳刀子。」

梅護法笑了：「我何嘗不想少主留在聖女族，那是聖女長大的地方，可是，想又能如何？族規如此，我們都跟聖女發過誓，哪怕拚卻性命，也要護少主周全，不是嗎？」

無堯沈著臉沒有說話。

執拗的人，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被人勸說的，興許，她說了那麼多，她一個只也沒聽進去。

梅護法擔心適得其反，沒有再繼續勸，只說了一句：「阿堯，別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。」

無堯神情一凜，森然道：「我這輩子最後悔的，就是沒有早一點殺死靈韻那個賤人！」

若世事可料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了結了靈韻，哪怕被處以火刑，她亦甘願。

山風寂寂，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，忽然聽得一陣馬蹄聲，梅護法道：「少主她們來了。」

無堯看著山道上揚起的塵土，抿著嘴角，沒有吭聲。

梅護法看她那神色，忍不住叮囑道：「少主心意已決，我們再說什麼，也無濟於事，剛才所談之事，日後，你我誰都不要再提起，以免惹少主不快。」

無堯臉色不太好看：「知道了。」

沒多久，容九一行人便到了，梅護法的目光一落在容九臉上，怔了怔：「少主，你的臉？」

容九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，解釋道：「這是平陽郡主的臉，平陽郡主是暮兒的生母。」

「難怪看著眼熟。」梅護法淡笑著說道，心中卻起了波瀾。

難怪她執意要今日上聖女族，原來，她早已計劃周全。

可這易容術？

梅護法問道：「少主怎麼會聖女族的易容術？」

容九沒打算瞞她：「暮兒給了我一本聖女族的古籍，上面記載了易容術。」

梅護法和無堯齊齊一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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